蓬山远

上文点这里看

叶修：对不起，我是渣男

-----------

后来他们又在小角落里煲烟，叶修问生日送女朋友什么东西好。

 

喻文州吐一口烟，他说，在香港，珠宝首饰是最值的。

 

叶修说那我们也没有好到那种地步，以后早晚会分手，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可是收不回来的。

 

印度人附和说是啊是啊，不如叫来香港玩一晚，春宵一刻值千金嘛！来我给你一张我们酒店的优惠券，记得来玩。

 

叶修笑着把优惠券收下了。

 

喻文州挑挑眉，既感慨叶修竟然是如此薄情的狗人，又从话里听出来，早晚会分手，那么自己也不是没有机会。

 

印度人又嘴很贱地问叶修他女朋友什么类型的，喜欢大的还是小的，凶的还是温柔的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癖好。叶修白了他一眼，我的女朋友你操什么心？

 

印度人说那你刚才又说早晚会分手，我不是提早做一下准备吗。

 

叶修半开玩笑地让他滚，然后推了他一把，喻文州以为他当真要搞事，赶紧哎了一声然后拉住叶修。印度人没站稳，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。他踉跄地站起来，像打闹输了的小朋友一样骂了一句丢你妈嗨，然后又回他的非法经营小酒店门口站台了。

 

只剩叶修和喻文州两个人在垃圾桶前，喻文州的手还拉着叶修胳膊没松开。叶修看了他一眼，喻文州只好尴尬而不情不愿地松开。

 

他们无声地任由烟的火光明灭。叶修首先耐不住了，他问喻文州什么时候生日。喻文州告诉他一个日期，叶修掏出手机记下。喻文州嘲笑他，记得这么认真，好像到时候真的要送礼物给我庆祝一样。叶修说你怎么知道没有，说不定你生日那天突然间就有一个三层蛋糕送到办公室里呢。

 

喻文州骂他痴线，心里当然是很甜，因为只有结婚蛋糕才是三层的。当然叶修不知道这些。

 

叶修女朋友生日那天果然来了香港，这天小角落里只有喻文州和印度人。印度人说看来今天我的营业额又会涨了，老板什么时候给我升职呢，我想做礼宾部，不想做bellboy了。

 

喻文州说你们那么鬼小的三无旅馆还有礼宾部啊？印度人骄傲地昂头，当然有啊，礼宾部的妹妹还很漂亮呢。喻文州问有多漂亮，印度人说靓过张柏芝。喻文州yu他，张柏芝现在都老成什么样了。印度人说在我心里我老婆张柏芝永远二十岁。

 

喻文州问印度人，除了张柏芝你有没有别的老婆啊？印度人说人只能有一个老婆，别的都见不得光，我不告诉你。喻文州笑他，那你是打算让你礼宾部的妹妹做情妇？印度人说什么情妇啊，我摸都没摸过人家，在心里想想是什么都不算的。不过我猜她有悄悄在心里想我，因为她老是在盯着我看。

 

喻文州说那肯定是因为你丑的很特别啊。印度人yu回他，然后说那我偷偷想她也不犯法。

 

喻文州表示同意，偷偷想什么都不算，是不犯法的。晚上他回家刷朋友圈，给叶修和他女友的维多利亚港夜景照片点了赞。

 

可是喻文州生日那天，他真的接到电话让他去拿一个未知的快递。不是蛋糕，是一瓶香水。之前他们煲烟的时候喻文州提过说，他前上司天天喷这个牌子这个味道的香水，然后就升职调到新加坡去了。叶修发微信问他生日礼物喜不喜欢，喻文州反问，你很想让我去新加坡吗？

 

叶修无语，喻文州开完会回来发现他回了一个小猫说对不起的表情贴图，特别特别可爱。

 

喻文州回他说我开玩笑的，谢谢你的礼物。叶修没回，喻文州喝了杯水思考了几分钟，然后还是决定问他要不要晚上一起出来吃饭。

 

他们在一家茶餐厅吃了饭，叶修带了一个蛋糕过来，是商场负一层超市里卖的那种小水果蛋糕，两个人吃正好。他们吃饭吃蛋糕，叶修抱怨窝蛋牛肉饭的蛋太生，喻文州说那下次你去跟鸡说让它把鸡蛋孵熟一点。

 

吃完饭他们本来要回家的，叶修陪喻文州在路边打的士。靠得近了，他闻见喻文州身上的香味，那香味像钩子直取人心脏。叶修问，真这么着急去新加坡啊？

 

喻文州转身看他，他们现在面对面靠得很近。他说，你不要我，那我当然就要走去其他地方另寻他好啊。

 

香港的冬天还是很冷，喻文州说话时哈出的白气都打到了叶修脸上。但是这遮不住喻文州眼中两浴缸的温水，叶修沐浴在其中，毛孔都要舒张了。

 

叶修说什么我不要你，我是直男，我怎么要你？

 

喻文州说唉算了算了，不愿意算了我走了。

 

叶修当然就被喻文州的钓术钓上了，他又凑近了一点问，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愿意？

 

喻文州笑了，哦，原来你愿意啊。

 

他们就这样在路灯下接吻，喻文州嘴里还有奶茶的味道。

 

然后他们就顺路去开房。叶修把衣服裤子鞋脱了，身上只剩一条内裤，还有暴暴龙图案的船袜。

 

喻文州看了眼前一亮，他把鞋一脱，露出了一双胖丁图案的粉色船袜。

他笑着说，看来我们真有缘呢哥哥。

 

叶修说，嗯，我先去洗澡。

 

他们do爱do到一半时叶修电话突然响了，第一次他没理，但不久后又响了起来。喻文州伏在他身下喘息，让他去关机。叶修拿过电话看了看，没关机，而是接了那通电话，是他女朋友打来的。

 

喻文州说停下吧，我们走了。叶修摁着他不让动，然后就这样一边和女朋友讲电话一边do爱。叶修一面顾着喻文州，一面他还要分心去记女朋友要他帮忙买的东西，什么面霜什么口红什么眼影盘，全都被喻文州的喘息和呻吟打碎了。最后come的时候喻文州已经哭得发不出声音来，叶修还在亲吻他的背脊。

 

事后他们没有再说过一句话，但喻文州还是跟着叶修。结账的时候叶修用了那张优惠券。他们一起搭地铁回去，时候已经很晚了，车厢里只有零星的几个人。他们站得很远，仿佛是两个完全不认识的人。

 

此后煲烟局永远只有两个人，不是叶修和印度人，就是喻文州和印度人。他们不会再在一起。

tbc.